眼前是一个浑浊而空阔的世界,一切都是不清晰的晦暗,那种灰色的烟雾一般的物质似乎有着灵魂一般不断变换着浓度,却始终保持着那种暧昧的朦胧,幽幽的延伸到看不见的尽头。
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在哪里?
世界…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一阵剧烈却恍惚的疼痛突兀的从脑中传来,眼前的一切也愈加的模糊,灰暗的烟雾逐渐的变浓,直到将他的视线完全夺取而变成了无尽的黑暗,在那样什么都不存在的漆黑里,他环顾四周,却骇然的发现自己竟然连自己的身躯也看不到,似乎那邪恶而诡异的灰雾已经将他的一切都吞噬了,只留下不知道存在于什么地方的视觉…
这究竟是哪里?
我在哪?
我还存在吗?
我存在过吗?
一个闪烁而不清晰的轮廓忽然的从那一片仿佛吞噬了一切的黑暗中掠过眼前,似乎是一个女生,散着飞扬的发。
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随着那个一闪即逝的,不知所谓的光影掠过那一片黑暗而盘踞了他所有的意识,直到一切又归于那样什么都不存在的黑暗良久,他才恍然惊觉了那种说不分明的异样感。
虽然是这样好像不存在空间一般的混沌中,但在他看来,那个浮泛着白光的少女的身影,竟是笔直的由上而下的掠过眼前一般。
那是…
谁?
怎么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
要…
光线骤然的射入了眼中,伴随着左手手臂以及右侧大腿上传来的虽然有些缓解但依然分明的疼痛,他下意识的想要用没有异样感的右手去遮蔽眼睛,然而一阵呛啷的金属声随着他将右手背挡在额际的动作响起。待到逐渐适应了眼前的光亮,他才看清,自己坐在一张铁质的床上,双手双脚都被银白色的镣铐锁住,同样颜色的锁链连接着那些坚固的圆环与身下这张沉重的铁床,几乎是将他的行动完全的禁锢在了这张床的范围内。
铁床前放着一张坐起来应该很舒服的有些像是沙发般的皮质大椅。
疼痛让原本有些混乱的大脑逐渐清晰起来,响慢慢记起了之前反抗黑衣保镖的逮捕,与之战斗以及最终惨败的事情,同时迅速对现状进行着判断。
环顾四周,发现有三面都是墙壁,光线从剩余的那一个方向射来,透过那看起来应该是与镣铐以及锁链同样材质的密布的栏杆。
“你终于醒了,虽然已经使用了帮助清醒的药物但仍旧昏迷了那么久,这样看来那一拳打的有些过重了,差一点就让你昏迷一整天,那样的话事情到真是麻烦了,拜可悲的现实所赐…”冷漠而熟悉的声音,从那因为仍然没有完全适应的光线的照射而有些看不清的栏杆外传来,高大的轮廓印在那些银白色的栅栏上,一个应该是身着黑衣的人影逐渐的被他辨识出来。
“这里是监护者,派人向议长先生报告,干涉者已经醒了,可以进行预订的会面了。”
那个声音,应该是属于朱鹭的保镖加西亚的,那么说来,这里应该就是那个所谓的组织的核心基地所在了。从周围的环境看来,现在身处的空间应该是类似于监狱之类的存在。
整理着清醒以来这短短的时间里所得到的所有情报,那个敏锐的男生这样的推测着现状。
除了被关在监狱里之外,又加上了双手双脚上的这另外一层禁制,应该是与刚刚听到加西亚所说的,与那个什么议长的会面有关了,为了防止在交谈过程中,我会忽然反抗之类的…真是细心的防范呢…看来加西亚先生对我还真是另眼相看…
一边那样自嘲的想着,一边不觉的露出了讽刺的微笑,然而与此同时,另一个念头不由自主的在脑海浮现…
那家伙,怎么样了?
被软禁的话,地方应该也是在这个所谓的组织核心基地里吧?
还能,见面吗…
忆及那个让他那慵懒而无聊,平静而略带悲伤,无限重复的日常生活被彻底打乱的女孩,一点掺杂着担忧与愧疚的温暖不自觉的让他微微的抿起了嘴唇,那原本自嘲的微笑也不知不觉的变成了一个柔和的角度,带着一种半是悲伤的幸福。
也许是因为沉浸于那种虚幻一般易碎的感觉里而让他变得有些迟钝,直到一阵悉悉索索的电子声传来,他才猛然惊觉不知道什么时间金属栏杆的外侧已经多出了一个人影,穿着黑色大衣的加西亚正躬身在右侧的栏杆处似乎在做着什么,很快的,一个短促的铃声传来,然后眼前的栏杆仿佛拉门一样缓缓的被上方的控制机关收起,逐渐适应的光线中,两个人缓缓地向他走来,其中一人赫然就是黑衣保镖加西亚,另外一个则是不认识的银发老人。
两人走到禁锢响的床边,那个身穿白色西装的老人在看来应该原本就是为他准备的椅子上端正的坐下,双手按着黑色的手杖,用一种平静却仿佛可以看透一切的目光打量着眼前那被像是野兽一样锁起的男生。
他身边的是标枪一般直立的加西亚,黑衣男子的左手隐藏在大衣内,响知道,那只苍劲有力的手此刻一定紧握着那把危险的手枪,随时准备应对一切的异变。
“如果我们的情报都是准确的,那么,凭借响先生的思维与判断一下,应该已经猜到我的身份,没错吧?”将响前前后后打量了一遍的老人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富有磁性,还隐约带着一种让人不由自主服从的威严。
“你就是组织的头领?或者用你们的说法,议长先生?”心中已经基本确定了对方的身份,然而在对方那样的气势下,男生不由自主的仍是使用了疑问的语气,这个本能上的反应让察觉到的他微微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对这个鸡皮鹤发的老人保持了更深层的戒备。
“看来确实如同报告上所说的,有着异常的敏锐,尽管是在这种情况下,也能迅速判断出现状,没错,我就是‘救赎’组织的最高领导人,计划评议会议长,达卡里斯。”看似慈祥而威严的老人说出了自己的身份,然后用深邃的目光盯住了响的眼睛,“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么这次谈话的目的,响先生也应该非常清楚了才对?”
被那样深的看不见底的瞳孔看的有些压抑,响再一次的提高了自己的戒备感,用尽量与平常一样的语气回答道:“是的,虽然不是很详细,但是已经能猜测出大概。”
“那么一切就非常简单了,响先生不愧是聪明人,聪明人应该做出与自己的智慧相符合的选择,更何况在这件事情上的轻重缓急显而易见,我想响先生应该很容易做出正确的选择吧?”他平静的这样对男生说道,那种让人服从的压迫感却分明而有力。
一直戒备着他的响尽力抗拒着那种几乎如同催眠般强力的威压,意识到不能这样被人牵着鼻子走,受伤的男生用右手狠狠的按压着腿上的伤口,清晰的疼痛让他那被压迫的神智略微清醒了一些。
一旁看着这一切的达卡里斯议长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却没有对这样的举动表示什么。
“既然对于我,你们已经调查了那么多,那么我的答复你们也应该很清楚不是吗?议长先生?”
使用着几乎与对方问话相同的方式这样回敬道,心神逐渐适应了那种威压的响不卑不亢的迎上了达卡里斯那平和却摄人心魄的目光,丝毫不输于对方的洞察一切的敏锐和绝不动摇的坚定,让议长的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微笑。
“确实也如同报告里所说的一样,还真是个倔强而坚定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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